在名画中过万圣：中外艺术史中的神鬼怪事

尚·米榭·巴斯奇亚（Jean-Michel Basquiat）《驾驭死神》（Riding With Death) 1988

万圣节作为西方的鬼节，总是和幽灵、鬼怪、死亡之类的事物联系在一起。“鬼节”并非一家独有，在世界各地的风俗中有各种各样庆祝鬼节的方式，也有各种灵异故事。今天小讲堂就让中西鬼怪聚集一堂，盘点各国鬼节以及艺术史中的神鬼怪事。

每年的10月31日是西方的万圣夜，古凯尔特人认为这一天是夏天的结束，在这一天故人的亡灵会打开地狱之门回到人间，夺取活人的生命，以此再生。所以这一天他们会熄灭烛火、装扮成各种妖魔鬼怪，让亡灵无法辨认，以此保护自己的生命。这个风俗流传下来，就变成了今天的万圣节，所以万圣节总是和各种恐怖的形象联系在一起，比如僵尸、死神或者吸血鬼。

万圣节：死神、吸血鬼、女巫与恶魔

克里姆特《死神与生命》（Death and Life），1916

这幅作品是克里姆特的《死神与生命》（Death and Life）。世纪之交的颓废情感弥漫在这一批象征主义画家中，死神成为了他们常常表现的主题。在画面的右侧，处在生命不同阶段的人，被包裹在粉红色调的华丽世界中，表情陶醉。而画面左边却是一片阴冷，暗绿色调的背景中有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死神。他的长袍上布满了十字架，长袍发出幽幽的紫光，面带一种诡异的微笑。虽然死神和生命各占了画面的一般空间，但是可以感受到死神的黑暗氛围弥漫在整个画面之中，而生命却不得不缩成一团。

爱德华蒙克《女孩与死神》（girl and death） 1894

爱德华蒙克的作品就是他阴郁的一生。这一幅《女孩与死神》中，女孩与死神深情拥吻。如果忽略他是死神，这可能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爱情场景，而事实却是女孩爱上了死神，她将会被死神带走。蒙克的姐姐早逝，妹妹也受精神疾病的困扰，这是蒙克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事，从这幅作品中，寥寥几笔也能看出蒙克的悲伤与无奈。

爱德华蒙克《吸血鬼》（Edvard Munch - Vampire ，1895)

在蒙克的另一幅作品《吸血鬼》中，一个面色铁青的男子迷恋着这位红发女子，他和幽蓝的背景融为一体，散发出一种忧郁而无助的气息。他俯身亲吻着这位红发女子，而这位女子却是吸血鬼，仿佛吸走了男子的灵魂。这幅画曾名为《爱与痛》，也正是蒙克爱情的处境。

耶罗尼米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人类被恶魔困扰》，1500-1504

耶罗尼米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似乎是描绘恶魔的专家，在上面的这幅《人类被恶魔困扰》中，三个异形的小鬼正围着一个女人。而博斯在恶魔方面的天赋，一定要看他最著名的作品《人间乐园》。

《人间乐园》是一幅三联画，左联是天堂的景象，中间是人间，右边是地狱。人间充满着欢愉与纵欲的人们，但是在这其中却藏着各种恶魔、妖邪和鬼怪。猫头鹰被认为是恶魔的隐喻，而在这幅《人间乐园》中，多次出现猫头鹰，与画面中人物纵情陶醉不同的是，猫头鹰都用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观众，成为了整场狂欢中唯一的清醒者。

另一个经常在万圣节出现的形象就是女巫。西班牙画家弗朗西斯科·戈雅有很多有女巫题材有关的作品。

戈雅，美丽的老师（Pretty teacher），1799

这幅来自《狂想曲》的作品名为“美丽的老师”——这明显是一种讽刺。一个身体皱巴巴的老女巫骑着扫把，后面带着一位少女。戈雅对当时西班牙的一些腐朽的旧习俗深恶痛绝，所以在这幅画中，他在告诉人们，年轻的少女们都被这些“美丽的老师”教导，最终成为跟她们一样“美丽”的人。

戈雅，空中的女巫，1798-1799

这幅《空中的女巫》营造出了一种恐怖的气氛。地面上亮处站着一个人，白布蒙着头，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拇指，这是躲避邪恶之意。画面暗处有一头正要退出画外的驴子、和一个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人。往画面上方看，三个女巫飞起，带走了一个表情恐惧而痛苦的人。十八世纪末，启蒙思想在欧洲大陆上蔓延，整个西班牙在宗教、王权与理性主义间挣扎，画面中不同的形象，正是在这一时期西班牙社会的种种表现。

中元节与鬼

每年旧历七月十五是中国的“鬼节”中元节。与西方万圣节的狂欢不同的是，中国的中元节以祭祀为主。人们都说“画鬼容易，画犬马难”，因为“鬼”是没有固定形象的，那么在中国古代的绘画中，鬼都被画成什么样了呢？

唐，吴道子，送子天王图（局部）

唐代画家吴道子所作的《送子天王图》描绘了释迦牟尼降生后，他的父亲净饭王抱他去拜见天神的情景。牛头马面就站在天神的身后。

清代画家罗聘是“扬州八怪”中最年轻的一位，极擅画鬼。他笔下的鬼形态各异，名为画鬼，实则借鬼讽喻现实。

另外，在中国古代绘画中，还会出现“骷髅戏婴”这样的恐怖场景：

南宋，李嵩，骷髅幻戏图

被引入的盂兰盆节与日本的鬼怪

盂兰盆节本是中国的节日，是“中元节”的另一种叫法。在隋唐时代，盂兰盆节传入日本，一直到今天，它成为了日本有名的“鬼节”。在日本文化中，幽灵鬼怪也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葛饰北斋，百物语，皿屋敷

浮世绘画家葛饰北斋曾创作了一系列《百物语》的浮世绘作品，描绘了日本历史故事中出现过的很多种鬼怪。上图这种妖怪名为“皿屋敷，她是在井中含恨而死的阿菊的亡灵，人们常常听到她数着“一个盘子……二个盘子……”“九个盘子……少了一个盘子……”

这幅名为“笑般若”，描画了手持小孩子的头，长着弯角和獠牙的狂笑不已的女鬼形象。她拿着小孩子的头就像拿着石榴一样，配上她狰狞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可怕。

妖怪文化已经渗入到日本人的日常生活之中，浮世绘就像一个异次元，充满了异形与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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