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为给我爷爷报仇，奶奶要以身相许他人

文:张巧云
图:源于网络
我今天写的这篇关于我奶奶为我爷爷复仇的故事，虽说是故事，但我拍着胸膛告诉大家这是发生在我奶奶和我爷爷身上的真实故事。
到过渭南市临渭区的朋友一定都知道在渭南城区紧南边有两座塬，靠东的叫东塬，靠西的叫西塬。
在两塬之间隔了一条下宽约3公里多，上宽有5公里多的川，此川名叫沋河川。

而川中间低凹处的河就叫沋河。
在我们当地，针对生活在东西两塬的百姓有这么一种传说，东塬出官，西塬出砖。
这句话不难理解，意思是说东塬从古至今出了不少饱读诗书而当了官的人，这话绝非空穴来风。在古时的东塬朝朝代代都出过举人，秀才更是不计其数了。
而西塬从古至今，因有不少人烧砖瓦而发了财的有钱人。
我奶奶的娘家是西塬铁炉镇人，其父亲在民国末年也在该镇某处开了一家有一定规模的用手工制作的砖瓦厂。
民国时，砖厂都是手工制作砖柸瓦柸，然后入砖窑烧制成青砖青瓦。将烧好的青砖青瓦垒在砖厂，等侯需要搞建筑的商家来选购。
我奶奶她父亲制作砖瓦的手艺好技术高，窑火把握到位而赢得商家的喜欢。
天长日久，我奶奶他父母开的砖瓦厂就在周边乡邻之间小有名气。
过硬的产品质量，良好的信誉，与人为善的处事风格，让我奶奶她父母赚得了一些钱财，盖上了宽房大屋，购置了几十亩良田。
我奶奶她父母，是有一定长远眼光的人，并不是一门心思只想赚钱，对子女的文化教育亦舍得投资，不仅是对儿子重视，亦对女儿接受文化教育非常重视。
不支持给女儿褁小脚，先后把三儿二女皆送到新学堂学习，而我奶奶是她父母身边最小的女儿。
大脚片的我奶奶在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不错，最后考上了武汉大学，成了我们西塬上当时惟一受过高等教育的才女。
而我奶奶在武汉大学就读时，就有了男朋友，奶奶的男朋友就是我的爷爷了。
我爷爷也是西塬铁炉镇人，两人是同一年考上武汉大学的，只是所学的专业不同。
我爷爷学的是测绘专业，我奶奶学的是地球学专业。
我爷爷年轻时非常英俊斯文，在武汉大学校园虽学的是测绘专业，但他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熏陶。
从暗暗支持拥护年轻的生机勃勃的共产党到自己最后自己参加了共产党，并成为当时共产地下组织在渭南西塬上的骨干力量。
我爷爷的顶头上司是临渭区红色地下交通站阳郭镇(原大王乡北坡村)刘正印。
两人之间是单线联系，我爷爷的父母以及我奶奶当时都不知道我爷爷是中共地党党员之一。
这里的地下交通线是解放战争时期渭南三大交通线之一，承担着豫、鄂、陕边区和陕甘宁边区的联络工作以及护送干部和输送物资等任务。
我家那时在西塬上也算个大户人家，但我爷爷的父母不是开砖厂发的财，我爷爷的父母早年是开木器加工开厂。
赚到钱后，就购置了50多亩良田种地，我爷爷的父母信奉“七十二项，庄稼为王"的信念。
而我爷爷他父母购置了一定数量良田的事，却令同是该镇大户人家的韩国璋的不满。
两家虽同在西塬铁炉镇上，但西塬铁炉镇街道却分属临潼和渭南，西街归临潼，东街归渭南。
这韩国璋在街西。其家有500多亩地，家族势力庞大，家里常备的武装人员有60多个，这些人既是长工，又是会用枪看家护院的家丁。
除此之外，韩国璋还招揽塬区附近一大群把把客，这里所说的把把客就是手里经常不离枪乡村里的歪人。
同时，韩国璋和流串在秦岭山中一带的众多土匪称兄道弟。
平时，谁如果敢得罪韩国璋以及他叔韩丙等人，就会招来杀手之祸。
这韩国璋不仅是西塬上出了名的首富，也是出了名的恶人，且身兼渭南保安司令一职，常以保安司令部的名义向两塬百姓摊派大洋。
民愤极大，但当时无人敢惹。
话说这韩国璋手下有多家砖厂，有些砖厂的地就和我家的地紧连，韩国璋为了扩大砖瓦的生产，赚更多的钱，就得不断扩大砖厂的生产规模，于是就想以很低的价钱购买我家的可耕地。
但我爷爷他父母是给多钱都不卖地，这自然就会得罪了韩国璋。而韩国璋对我爷爷他父母不满的原因不仅是买耕地被拒的事，而是韩国璋见不得我们张家竟然出了个我爷爷是个大学生。
这个大学生日会干多大的事，这让韩国璋把不准吃不透。
其实此时的韩国璋也不知道我爷爷已是中共地下党员了。
如果知道，韩国璋会有足够的理由，以他保安司令的身份杀害我爷爷一家老小的。
话说这韩国璋为遏制我爷爷一家今后的发展壮大，就安排了个心腹，扮成穷人的样儿，混到我家扛长工，随时留意我爷爷的父母有什么把柄。
这天，这个假长工听到我爷爷对他父亲说要去武汉找他的老师，因为他老师答应介绍他去省里国民党某机关工作，为此，他决定今天4点从家里骑马出发。
这个假长工即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韩围璋这个老狐狸。

其实我爷爷去武汉是假，而是接到了与他单线联系的上司刘正印的指示去华阴县送一份情报。
韩国璋认为除掉心头大患的机会来了，他想在我爷爷返回的那天杀害我爷爷。
他了定我爷爷骑马的路线是沿秦岭山的山脚下，一直朝东。
少不了要经过花园乡，桥南乡，高塘乡，瓜坡乡，而与他结拜为兄弟的土匪头子吴振彦就在秦岭山的太平峪一带活动，距高塘乡近……
而当时派人与吴振彦联系己来及了，只能等我爷爷在返回的途中再下手。
为此，韩国璋谴人带着金银以及他写的密信骑马赶往太平峪与土匪头子吴振彦联系。
杀人不眨眼的吴振彦接到韩国璋的信和钱财，自是照办了，吴振彦翌日便安排手下20多名土匪在我爷爷返回必经途中活动了多日。
认识我爷爷的那个假长工没有回去，就留在土匪窝里，这个假长工在第五天远远看到我爷爷后，就让一群土匪一阵乱枪打死了我爷爷和随我爷爷一同前行的两名家丁。
我奶奶获悉我爷爷惨遭不幸的消息后当场哭晕过去。
此时，我奶奶已怀上了我父亲。
我奶奶被人救醒后，骑马率自家20多名家人包括我二爷家等十多人持枪赶往高塘镇街头将我爷爷及两名家丁的尸体拉回西塬。
而被我奶奶更为悲伤的人要算我爷爷的领导刘正印了，刘站长冷静分析后，认为杀害我爷爷的人不是国民党，当时国民党若知道我爷爷是地下党，会连我党地下交通站一起端掉的，绝不会只杀害我爷爷一个人。
随后，有消息已证明了他的判断，杀害我爷爷的是一帮土匪，但当时党的武装力量，暂时无法剿匪，这笔血仇大恨先给土匪记着。
可悲伤至极我奶奶等不急了，我奶奶三天水米不进，哭肿了眼睛。我爷爷和我奶奶已计划下个月择吉日就结婚呢！
奶奶听人说我爷爷与刘正印关系不错，那天出发时还去找了刘正印，于是我奶奶就找到刘正印。
而刘正印也听我爷爷生前介绍过我奶奶，也准备吸收我奶奶加入中共地下党。
刘正印一见我奶奶，不由泪水长流，还没有安慰我奶奶，自己已泣不成声。
他也知道我爷爷与我奶奶下个月就要携手迈进婚礼殿堂，可如今两个相爱的人阴阳相隔……
“这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刘正印咬着牙说。
从刘正印嘴里证实我爷爷是被土匪吴振彦杀害的消息后，我奶奶就告辞了。
那几天，我奶奶想着如何为我爷爷报仇的事儿。
这天，我奶奶想到当时驻扎在华县的国民军二军和三军。
其实这国民军的二、三军在当地百姓中的印像很不好，当地百姓有这样的说法:
“二、三军你不走，驻在华县装死狗！打土匪，勾了手，白拿蒸馍喂了狗！"
这种说法，相信聪明的读者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但二军的王参谋长的儿子和我奶奶是同学，一直在追我奶奶。于是，我奶奶带了两个人骑马到二军找到老同学。
那王参谋长的儿子一见梦中情人，心花怒放，高兴得不知如何接待我奶奶几个人。
我奶奶快人快语，含泪说:“你如果想要我嫁给你，就先帮我杀了太平峪那帮土匪，他们杀了我哥……”
王公子嘴一咧，说:“这事是小事，你等一会，我这就打电话叫人，今晚你就带我们去帮你报仇……”
王公子放下电话不大功夫，一个姓谭的团长就来了，王公子说:
“你马上带一个营，跟着我去太平峪给我灭了那帮土匪，先不要告诉军长和我父亲，我回来会和他们沟通的……”
“是，″那团长″啪″地一个立正，就出去集合队伍了。
太平峪的几十名土匪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对他们不管不问的国二军怎么突然会对他们翻了脸，四面包围，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几十个土匪眨眼间活口没留下几个……
我奶奶一抬手，官兵便停止了射击。这时，尚有一口气的匪首吴振彦大声喊:
“对面国二军的弟兄们，我们素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的军长都与我称兄道弟呢，你们何故突然杀上山门来……″
我奶奶厉声说道:″你站出来，实话告诉我你们前几天为什么要杀害张公子，若说实话，我饶你不死……"
这吴振彦胆不小，就站了起来，将手里已没有了子弹的的20响驳壳枪扔掉，大声说:
″这不怨我了啊，是县保安司令韩国璋让我的兄弟们干的，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赔20根金条……”
我奶奶银牙一咬，抬手″啪！啪！啪！”三枪要了吴振彦的小命……

那王公子看我奶奶枪决吴桭彦时神情，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样心女人不能娶回家做老婆，万一那天……
想到这，王公子笑说:″老同学，仇已给你报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忘不了咱老同学张兴国呢……”
我奶奶一听，弯腰向王公子鞠了一躬说谢谢你老同学。
不久，我的奶奶由刘正印介绍加入了中共地下党，为党做了不少工作，一九四八年，我奶奶配合游击队抓捕了韩国璋以及他叔韩丙、张仰再等恶霸。
这些罪行累累的恶霸都被枪决在渭河滩上……
解放后，我奶奶被安排到渭南军分区担任了政治干部。